前方犹如地狱一般的厂房离着越来越近,窦淮放松身体,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呆板。
与此同时,那些血腥的场景也尽数闯进视线之内。
在这里,活人像疯子,像野兽。每一个人都被恶念侵蚀寄生,变得歇斯底里绝望无比。
随着距离愈发临近,整个养殖区的全貌也在窦淮面前展开。这里一共四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一侧是那些养殖恶念的活人,甬道是供给推车和职工行走的地方。
浓烈的足以让人呕吐的腥臭扑面而来,厚厚一层碎肉铺在道上。
而其中每一条甬道上,都有一个佝偻着身体的男人。之前因为视野受限,窦淮只看见了其中一个。
“还好没有贸然闯进来,这些佝偻着身体的男人明显不对劲。”
缓缓走进进入厂房内,车轮很容易被内脏组织缠住,窦淮只能硬着头皮,跟其他的运输工一样用力碾过去。
心脏震颤,握着推车的掌心逐渐渗出细密的汗。
“又熟了一个。”
甬道上的佝偻男背对着窦淮,正随手摘下一颗成熟的黑色心脏。
心脏离体的瞬间,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如同破布袋子一样摔倒在地,猩红的血污顺着嘴角流出,扭曲眼睛最终定格在窦淮身上。
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是因为别的。
但那一刹那,窦淮身体无法控制的一僵。
他迅速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把心脏放进另一辆小推车,佝偻男仍然没有转回身。
离得近了,窦淮才发现这个人长的极其古怪。他肩膀高耸,脖子下压。就像有什么很沉的东西压在脖颈之上,硬生生把这人的身体压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