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清还以为他吐血是被药箱砸的,也不提走不走的事了,半搀扶着顾成到榻上,急忙找来药给他吃。
又给顾成重新换纱布,方映清额头细细密密满是汗珠,顾成伸手替他擦汗,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耳尖倒是红了。
他收好药箱,特意放远了些,蜡烛燃尽又换来新的点上,屋外的雨倒是没有停下了的意思。
方映清坐在床边,道:“方才,抱歉。”
“无事,你不必在意。”
因为吐了血,顾成的脸上依稀病白,不过这一下正好通畅了心胸的郁结,身体反到舒服很多。
窗外雨声噼噼啪啪地砸在地上,室内一阵寂静,两人久坐无言,只有烛火摇曳跳动。
“那个……”顾成摸摸鼻子,道:“今晚我睡地上,你睡榻上吧。”
方映清给顾成造成二次伤害,正愧疚呢,怎么肯答应:“不行,你有伤在身,我多有打扰,定是我……”
话音未落,一阵惊雷劈下,照的屋内通透明亮,那一盏可怜的小蜡烛瞬间黯然失色。
“啊!!”
方映清吓得大叫一声,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跳到榻直往顾成身后躲。
顾成忍着心疼,转身看他:“若不介意,那就一起睡吧。”
方映清窘迫不已:“……那,那麻烦了。”
睡觉时顾成很规矩,找了一床新的被褥给他,又把帷帐拉的严严实实,以免他受到闪电惊吓。
熄了蜡烛,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蜡油的熏味,方映清合衣而眠,而顾成缩在床边,不时发出压抑而又难忍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