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也只他方才失了分寸,生怕吓到方映清,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你……你不要走。”
方映清手腕生疼,却也打消了逃跑的冲动。
顾顺确实没有夸大其词,顾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触目惊心,方映清跟他爹学医,看了便知。
英俊的脸上也能看出风霜吹过的痕迹,这个人,的确吃了很多苦。
方映清仔细给顾成换药,顾成的眼睛就没有从他脸上离开过。
换完药,干净的纱布绕过顾成麦色结实的胸膛,方映清抬眼与他视线碰了一下,忙撇开,轻声道:“手臂抬起来。”
顾成听话地抬起手臂,恨不得在方映清脸上看出一个洞,他小心道:“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方映清道:“……常小清。”
“你是太医院的医官?”
方映清身上医官白袍穿得好好的,连纱帽子也未摘,也不想多说,道:“我是新来的医官。”
顾成认真地记下,想了想又道:“你怎么来的?”
“……”没话说了吗?连自己亲弟弟都忘了。
这人刚才还像匹孤狼,怎么这会子就这一幅憨像?
方映清耐着性子:“顾顺回家照顾祖父,我替他来一日。”
“那……小清,你明天不来了?”
方映清本想说“是”,但看他的虎口因握刀而裂开的狰狞伤口,换了种委婉的说法:“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