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再次联系李主任，订了一大堆材料，晚上李主任亲自带人来送货，然后面对面地问他，“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开口。”

官方和聪明的普通人都能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以超凡界普遍心高气傲的样子，他们很难接受和承认自己头上还有个祖宗。

说句更现实一点的，有不少超凡宁愿邪神奴役他们，也不喜欢有同类能轻易压制他们。

李主任补充说：“以前您看起来好像只跟太一宗有点恩怨。培养普通人，传授普通人猎杀邪神幼体强化自身，这跟超凡势力们并没什么冲突。现在不一样了，组织里安排了些人手进入各大宗门，他们陆续传回来的消息对您……可不是很有利。一对一，没有超凡会是您的对手，但您得提防他们……”他表情都急切起来，“不讲武德，对您围攻！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

泠境抱着胳膊，笑出声来，“看出来李主任你们有点着急，生怕我男朋友出意外。”

李主任叹了口气，“邪神入侵，大家看明白了，心里也再没侥幸……灵气复苏到这个程度，邪神就闻着味儿来了，不用想都知道随着灵气继续复苏，到来的邪神只会更强，没有大能守护，普通人真是朝不保夕，不知什么时候就得沦为邪神口粮。”顿了顿他又苦笑起来，“您二位也看见了，真正邪神入侵的时候肯庇护一下普通人的超凡势力有多少？我们……老实说有点吓到了。”

泠境想了想，认真给出了一个答案，“据我所知咱们花国正式注册过的超凡宗门势力有一千出头，肯护佑一下，还不是尽心护佑的，最多10。西方相对而言可能更不在乎底层死活，有5顶天了。”

李主任苦笑连连，非常赞同，“我们得出的数据还要……更悲观一点。”他很一针见血地说，“指望那些内心已经不把自己再当人看的超凡保护，还不如自己去拼命。”

泠境歪头看向男友，“他们眼光是真的不错。”

覃静州轻轻点头，赞许说，“因此我心甘情愿多扶一扶他们。”

自始至终，他自我认知都是“强大的人类”。他不知道自己飞升成仙后心境和认知会不会有所变化，但现在他坚定地认为是个人。

而泠境显然也是以“人类”自居的。

她挽住覃静州的胳膊，也轻声感慨起来，“即使我现在境界不高，可也有强烈的直觉，练着练着甩脱人性，就等着天劫教你做人吧。”

覃静州直接比了个大拇指，“悟性了得！”

泠境灿烂一笑，“我也觉得！”

他俩对话特地没有传音，因此不仅是站在他俩面前的李主任听得清清楚楚，跟着李主任到来的工作人员，以及站得稍微远了一点章嘉敏夫妇和章庆行他们也一样听在耳朵里，刻在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