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静州屈指在林百鸣脑门弹了一记,“老林,你心乱了。” 在对方看来,林百鸣伤重未愈加心劫来袭,再旁敲侧击刺激几次,足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林百鸣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瞪大眼睛,不惜用伤手紧紧抓住覃静州的肩膀,“你能缓解心劫!”
覃静州笑而不语。
这个世界能容纳的境界上限是筑基期,看似只有三十出头实则六十好几的林百鸣目前相当于炼气期九层——练武也是修炼,而只要修炼就绕不过拷问内心,一旦拷问内心,心劫就如影随形。
林百鸣深吸口气,伤手还在覃静州肩上挂着,“牛哔!你是真的牛哔!也行,既然你有把握,我陪你,咱们趁早把这肥鱼钓上来!”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司机小哥把车子停在楼下,覃静州下车,把依旧睡着的傻儿子捞在怀里,跟林百鸣一起坐电梯上楼。顺便一说,自打覃静州表态不会挪窝,小区八栋楼包括他自己所在那一栋,业主在不到一个月的?间里换了个遍。
回到家里,覃静州把傻儿子放到客房,让傻儿子继续睡,他则换了家居服,给林百鸣治手。
一墙之隔的客房里路九霄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右眼眼底满是血丝,切除掉的左眼仿佛还在,猛烈的灼痛和刺痛紧紧纠缠在一起,不讲道理的袭来,让他没有办法呼吸。
他无意识地抬手狠抓自己新长好的脸,真实与虚幻的痛叠加在一起,并不能足以让他宣泄。
他不停嘶吼,喘着粗气,“为什么?为什么!”
覃静州推门而入,轻而易举地拎起傻儿子的领子,把傻儿子抱在了怀里。
刚刚顾苏用灰雾挑起傻儿子不堪回首的记忆,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积压多年的怀疑与怨恨,可不是止痛药和睡眠就能轻易解决掉的。
路九霄依旧抓挠着自己的脸,但力度减小了许多,他带着哭腔,嗓音沙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傻儿子就没想过反抗他,覃静州还是比较欣慰的,于是他耐心回答,“这世上有人为了几千块搏命,别说几千亿了。”
路九霄顿?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