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礼王世子回过神儿来,发觉自己“赖以为生”的精锐中层换了不少面孔,管着钱粮的小户部也被掺了不少沙子,他都气笑了。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坐视慕容氏用秘药害死生父,替他挪掉了最后的绊脚石,接下来他要……最后的疯狂一把。
即使不能流芳百世,也要试试能不能遗臭万年。
所以他这次连固守都不肯,直接带着最后肯跟他搏一把的精锐以及慕容家族这些年积攒的私兵一起出关了——先帝指给礼王的封地,三面环山,中间有河流穿过,虽然比不上中原和南方那边富庶,但也是自给自足易守难攻,真要摆出“乌龟王八阵”一门心思苟起来……乐观一点怎么也要十万大军围个三五年。
真用上拖字诀,只要想想十万大军每日的人吃马嚼,皇帝都头秃。
所以礼王父子跑路皇帝当机立断准备派兵去讨伐,就希望趁着礼王父子人心不稳的时机冲拳出击,若是等父子俩站稳脚跟……
皇帝不愿意往后想,所以当皇帝从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上看到礼王世子选择倾力出击……皇帝笑得肩膀抖动,开心得差点中风。
而满朝文武十分确定:礼王世子真是得了失心疯!
但覃静州和泠境反而没那么乐观了:礼王世子的外室慕容氏明明怀有身孕,但身在诏狱之中被反复审问……想也知道皇帝不会联系慕容氏腹中的孩子,但慕容氏吃不好睡不好,她人和肚里的孩子都好好的。
覃静州都忍不住跟泠境感慨说:慕容氏还真有点运道。
如今礼王世子孤掷一注,明显是“我不想活所以拉上一堆人陪葬”的架势,覃静州总觉得礼王世子真要狠心用性命相搏可能真能如愿……
泠境也想到这里,嘱咐覃静州,“大佬一定看住十皇子!”
没办法,十皇子是皇帝一众儿子中唯一有明君相的,十皇子真要是让礼王世子弄凉了,他俩的任务恐怕也要凉了。
覃静州知道轻重,“我把我自己送走,也得保住十皇子。”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泠境郑重接话道,“我宁可自己躺了,也要守住皇帝。”
两个人对视片刻齐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