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侯夫人终于意识到丈夫动了真怒,“你怎么还没完没了?我都说了,表哥已经得罪了,咱们不能再得罪贵妃和祁家!”
安泰侯不搭理妻子,只问大儿子,“你要我帮你收场,最好实话实说,我不止你一个儿子。”
安泰侯夫人起身扑向丈夫,“你个没良心的!”就吃了一耳光,她人直接傻了。
父亲居然对母亲动手了!
大儿子再不敢心存侥幸,“皇后跋扈善妒,恣意妄为,倒行逆施……贵妃娘娘,”他脸红了一下,“忍无可忍,若是我能除掉皇后,咱们家……等于搏到了从龙之功……”
安泰侯脑子嗡嗡响,他指着大儿子,“你……说得断断续续,你自己信吗?”
从今天承恩公杀上门,不由分说把他和他的长子收拾了一顿,他毫不反抗也不辩驳,如今看来真是明智。
他好后悔当年没多打听,脑子一热,为了和承恩公拉近关系而迎娶了妻子:妻子蠢他知道,但蠢得这么自以为是,还把儿子教得跟她一模一样,却是今天才意识到!
大儿子挨了顿承恩公的“毒打”,深恨承恩公的同时多少也想到自己被忽悠了,“祁家不会不管我,他们还用得着我。”
安泰侯夫人捂着脸,盯着丈夫道,“祁家一定会给我们出气!”
安泰侯怒极反笑,“你还恨上我了。”他吩咐待命的管事,“太太重病,起不来身,见不得客,也管不了家,来人,把太太拖走。”
安泰侯夫人刚吼了声“你敢”,就被领命上前的嬷嬷们合力捂嘴拖走了。
安泰侯虽然是个朝堂墙头草,却也是货真价实上过战场的墙头草。
偌大的书房再次安静下来,安泰侯看向儿子,叹了口气,“咱家离祁家有多近你总知道,咱们大声在院子里吼上几句,说不定祁家人都能直接在家里听见……承恩公在咱家待了一个时辰,你见到祁家人过来解围劝和了吗?”
亲娘被亲爹毫不留情地拖走,安泰侯大儿子像是重新认识了亲爹,他当即冷静不少,“这是……”他艰难地回答,“家事,祁家也不好插手。”
安泰侯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眼神很冷,“原来你知道这是家事啊。你伤了你媳妇,多少人都亲眼瞧见你媳妇脸上带伤的模样,承恩公收拾你我,顺理成章……不然女婿欺负了女儿,岳父只能忍气吞声,连找上门讨说话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