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离双眸微敛,并不吝啬自己对仇人的赞美,“魏敛此人,胸有沟壑,胆大心细,那几场战争赢得很漂亮,我一度以为青枫是那位沉老先生的哪位高徒的徒孙,不成想,会是魏敛。”
只是郁江离不懂,既然魏敛有如此大才,怎会让之前的魏家落到那种地步?
杜安轻咳一声,突然问:“爷,您胃还疼不?胸口还疼不?当初那一箭再过去一点儿,那就刺穿爷的心窝了,您居然还这样夸他?您就算惜才,也得分分对象吧。”
郁江离看他一眼,那一眼绝对是在嫌弃杜安扫兴。
他如何会忘记魏敛给自己的那一箭?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是心脏差点儿被捅了个对穿,如今他练武都不敢太用力,因为一用力胸口就扯着疼。
这段时日,不知何故,他总会梦到那一晚。
那一箭穿胸的瞬间,让他在无数个夜间被生生疼醒过来。
杜安也知道自己这话不好听,但他真怕他家爷那惜才的老毛病会害了自个儿。
毕竟,爷就算再惜才,敌人想杀你还是会杀,不会因为你夸他两句就改变想法。
尤其是魏敛这厮,心肠硬得很。
杜安觉得,爷那一句胆大心细也是对的,这小子心眼多,还蔫坏蔫坏的。
当时这小子肯定就怀疑他和爷来路有问题,所以又是搜身又是囚禁的。
要不是爷聪明,后来算出了魏敛下软骨散的时间虽然有一点点不准,又逮住了一个魏敛不在寨中的时机,他们现在指不定还被关在那寨子里呢。
真是……想想就惨。
主仆俩正说话,忽而某一刻,两人齐齐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