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南鸢朝他勾勾手,“别让我再说一遍。”

萧洛寒心中又急又怒,又甜又憋闷。

这什么口气,吆喝猫猫狗狗的口气么?

最后一番折腾下来,狗王爷还是乖乖坐在了南鸢旁边。

他放下了捂口鼻的衣袖,恶狠狠地道:“若本王身上的病不小心过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可不要跟本王哭鼻子!”

南鸢直接捏住他下巴抬起,左右偏了偏,目光落在他脸和脖间的脓包上。

这姿势本该让萧洛寒觉得屈辱,可他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心里那些纷杂错乱理不清的情绪,浮躁、担忧、懊悔、纠结和不甘,仿佛在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他的心也跟这人的眸子一样,平静了下来。

“你这脓包长得比一般人慢,说不准王爷能熬个二十天。”

南鸢淡淡的话语含着一丝揶揄的味道。

萧洛寒一脸幽怨地瞅着她,“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来奚落本王。”

可说完这话,他偏开头,嘴角却偷偷勾了起来。

从这天开始,南鸢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看定北王,连益善堂也不去了。

褚老神医已经赶到,正在跟自己的徒弟褚生秋、锦瑟,以及两位太医一起研究治瘟疫的药方,但需要多久,并不好说。

毕竟,神医再神,也是凡人,不是神仙。

萧洛寒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

他身上的脓包越来越多,几乎遍布全身,脓包也渐渐开始溃烂,散发出了一种刺鼻的腥臭味儿。

疫症到后期严重的时候,患者行动迟缓,只能躺在床榻上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