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里侧,萧洛寒的面色黑如锅底,他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努力挺直自己发软的腰腹,将身上破破烂烂的喜袍脱了扔在一边。
最里层的亵衣早被撕成了烂布条,只余几块挂在身上,亵裤直接没穿,下面空荡荡的。
萧洛寒黑着脸将身上的烂布条统统扯下来扔了,换上干净整洁的亵衣,再穿上玄色金边的锦袍,腰封束好,发冠戴好。
眨眼间就又是那个风华无双的定北王了。
“主子,褚大夫到了。”屏风外,夜六回禀道。
“你们先退下。褚生秋,你进来。”
来人穿一袭简单的鸦青色长衫,身上挂着个医药箱,二十出头,生了一双丹凤眼,面皮白净,十分俊朗,进来时正打着哈欠。
“我说王爷,欠你人情的是我师父,不是我,您老别动不动就把我当下人使唤成不?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卯时都还没到,你就”
话到一半,褚生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鼻翼翕张几下,眉头微拧,“什么味儿?”
他的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地上那堆破烂衣上。
褚生秋看一眼那端坐在床上的定北王,再看一眼那被撕成破布烂衣的大红喜袍,表情逐渐变得怪异。
萧洛寒嘴角抽动,咬牙切齿地道:“不是本王自己撕的,本王没什么怪癖,是那女人撕的!她跟夜六查来的根本不一样!”
褚生秋的表情更怪异了,“合着王爷娶回来一个怪力王妃?”
萧洛寒冷哼一声,下巴微抬,一副不屑模样,“不过比寻常女子稍有些力气罢了。”
褚生秋哦了一声,若有所指地道:“王爷这衣物上味道儿浓得够呛,王爷头次开荤,孟浪一些情有可原,但还是节制一些为好,否则,于身体有损。”
萧洛寒:……
想起离开前那女人神采奕奕的样子,定北王掷地有声地道:“本王好得很,尚能再战几十回合。”
褚生秋瞥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也不知是否当真,他继续道:“除了那味儿,还有一股极淡的催情香和血腥味儿,看来王爷是受了算计,还受了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