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跟没吃似的,不如不吃。
没多久,满桌菜全部光盘。
虚小糖用爪子捋了捋嘴边的毛,意犹未尽。
裴子清也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水,感觉自己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他从未吃饱过,所以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胃口居然有这么大。
南鸢也看出来了。
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三个都是……饭桶。
饭后,有丫鬟端来净手的水。
南鸢扫了眼满嘴是油的小崽子,嫌弃地离两小只远了一些。
“去歇息吧,我不拘着你,你可以尽情睡。小孩儿多吃多睡才能长得高。”
南鸢也很喜欢睡觉,但从来都是浅眠,因为她一旦睡死过去,再睁眼可能就是几十年之后。
裴子清望着她许久,恭恭敬敬地朝她拜了拜,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
女人已经躺回了软榻,那个球一样的毛绒灵兽窝在她怀里,一人一兽都懒洋洋地眯着眼。
察觉到自己看了太久,裴子清唰一下收回目光,匆匆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阖上了门。
不多时,南鸢睁开了眼。
啊,忘了跟小孩儿说一件事情。
希望小孩儿不会被自己熏死。
裴子清被安置在偏房,离城主很近。
这一夜,小怪胎裴子清失眠了。
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他仍旧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明明上午他还在乞丐窝里,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喝着雪水解渴,浑身又冷又疼。
他甚至察觉到,他的骨头错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天爷收回了他的容貌,所以赐给了他一具打不死的身体,不管受再多伤,到最后都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