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吟也只是短短地脑子空白了一瞬，然后就回过了神来。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眉眼间带着困倦，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然后看着溯从之晕晕地喊了一声，“裴裴？”

溯从之身形僵着，闻言他的目光陡然一厉。

他缓缓地蹲下去，抬手捏住了许吟的下巴，他喉咙有几许干涩，开口像是在沙砾上磨一般的沙哑，“你说什么？”

许吟眸中恢复几分清明，这才像是看清了人一样，她略略惊讶着结巴道，“溯、溯崽……”

溯从之咬着牙，指尖用力，眼眶泛红，并不她的喊，“我问你，你方才是在叫谁？”

溯从之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情绪是怎么样的。

以为她走了那种绝望，然而醒来却发现她还没有离开的那种庆幸欣喜交织在一起，又夹杂着一种愤怒，种种情绪慢慢渗出一种且苦且甜的味道来。

一颗心被抛上抛下，随着她的牵动而动。

丝毫不让人怀疑，总有一瞬会被摔碎。

溯从之知道她口中的裴裴，那是前一世的她经常叫自己的称呼。

许吟打量着他的脸色，然后下一瞬就抬手去挪他捏在下巴上的冰凉手指。

在溯从之愤怒又猝不及防的眼神中，一头扎了进去。

溯从之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刚刚发现她还没有离开的时候，他有极其暴戾的一瞬想法，他几乎是想要伸手捏碎那如同天鹅一般纤细白皙的脖颈。

杀了她，然后再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