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星星:“我想帮你回去。”
蔚迟看着他,没有说话。
党星星道:“你看起来并不惊喜?”
“因为我并不完全相信你说的。”蔚迟平静地说,“我没必要为一些谎言自乱阵脚。”
党星星:“你哪里不相信?”
“还是立场。”蔚迟说,“我原本的猜测,你也许是那个世界中的蔚迟的合谋者,你对‘世界’的了解很多而且你也可以自由出入那里,也许因为一些利益分配或者其他原因你与那个蔚迟反目,然后你来接触我,试图拉拢我来对付那个蔚迟……这是正逻辑。”他顿了顿,“但如果你是那个蔚迟的纪惊蛰……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
小孩坐在了他的腿上,沉默着。
他也静静等待。
他不知道,现在他感受中的时间还是不是正常流速,他感觉过了很久。
“其实,我是……”党星星抬起头看他,苦笑了一下,道,“是被胁迫的。”
他一愣:“被谁?”
党星星:“被你的纪惊蛰。”
蔚迟笑了一下,十足嘲讽:“他胁迫你?”
“以死相逼。”他回忆着,“因为我贪恋借用他的身体和蔚迟在一起的日子……一直拖延,并没有如约给他提供坐标。”
“之后……他策划了他的死亡。”
“那是蔚迟生日的前一天,他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了我……那是……我和蔚迟第一次做到最后。”他是小孩的身体,说这种话理论上来说会很怪,但他说得坦荡而平静,带着喜悦,如同朝圣,“我……我从没有感受过那样的心情,我、我就像烧坏了一样,几乎所有的运算模块都被占用了,我感觉,我这一生……都没有那样快乐过。”
“我那一整天都在恍惚……而他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后,带走了蔚迟的所有通讯设备,调整了他的闹钟……我后来知道,蔚迟那时候其实是醒着的,但他没有戳穿。以往,纪惊蛰的所有活动都是在蔚迟和我的监视下的,但那天,蔚迟知道第二天是自己的生日,又刚跟我做了最亲密的事……他以为、他以为‘我’是去给他准备‘生日惊喜’的。就那一次,纪惊蛰逃离了我们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