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那人却没有什么异动,动作依然平静舒缓。
那人坐在了床上,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什么情况?那人在脱衣服?
接着,栗色的裤子也滑到了脚踝处,那人慢条斯理地把裤子脱下来,抖了抖,又伸腿把他忘在一边的拖鞋勾到脚上,严丝合缝地穿上了。
蔚迟感觉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比什么“倒立着跳进来的女鬼”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那个人毫无动静地进了他的家,大摇大摆进了他的房间,把衣服扔在他的床上,毫无障碍地穿他妈的拖鞋、穿他的拖鞋……
就像……就像……
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那人穿好拖鞋,俯下身,用两指把周迎春的拖鞋提起来,走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淋浴声。
蔚迟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下钻出来,赤着脚跑出了家门,冲到了隔壁。
他不敢敲门,怕敲门声把那个在洗澡的人引出来,幸好他回家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兜里就有自家钥匙和纪惊蛰家的钥匙,他打开纪惊蛰的家门,冲进纪惊蛰的卧室,去叫躺在床上的人。
他抓着纪惊蛰的手腕一扯,却一下子滑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瞬间懵了。
他看着端端正正、仰面躺在床上的纪惊蛰,一股寒意冻僵了身体。
刚刚那一下……纪惊蛰摸起来,真的好冷,好硬。
根本抓不住……
就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