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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开始吃第二碗之前,没有人说话,好像每个人都有很多话想说,但都不知从何说起。

“妈。”终于,蔚迟开了口,“你为什么怕我?”

周迎春的动作顿了顿,道:“我没有……”

蔚迟很平静:“你有。”

蔚迟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又极度聪明,大多数伪装或者口是心非在他面前都像一张纸一样,戳不戳破全看他放不放过。他太冷静了,又太笃定了,下结论的时候,颇有种一锤定音、盖棺定论的气势。

要在他这种气势下坚持着睁眼说瞎话,需要颇强大的心理素质。

周迎春放下了筷子。

蔚迟也放下筷子,蔚远稀里糊涂地又吃了两口,后知后觉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也手忙脚乱地停了手,紧赶慢赶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背打直坐好。

周迎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蔚迟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奇怪的?”

“是从……”周迎春目光游移了一会儿,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大概是从……今年看桃花的那个时候吧……你明明答应了我会陪我去看桃花,我、我还专门买了一条红裙子准备那天穿……可到了周末,你却说你忘了,也没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