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图书馆……地铁站……阿瓦隆?无脸人?……挖人心脏的学生……嗯不对, 不是学生……是……医生?……眼球怪、人鱼……可以上天的马车……
血……
血从一个人的脖子一字横开的伤口涌出来……流了人一身, 落在雨里……
……那是、那是谁?
他抱着脑袋, 使劲地回想着。
地上的血,散开在雨水里……往上、往上……嗯, 那是件有点眼熟的衣服……脖子……裂开一个大口的脖子……再往上、再往上……
是那个人的嘴……在笑……
……脖子都要断开了, 还在笑?
……再往上……再往上……
那是……那是……
那是……
——是他自己的脸。
他悚然一惊,猛然抬头, 后脑勺撞在床头, 疼得他抱着头蜷缩下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喉咙都被割开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疯了吗?
他平复了一会儿, 捂着后脑勺走出门。
边走边想:好奇怪……这一觉睡了好长好长, 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他走到客厅, 看了看, 又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从这个视角观察家里的陈设,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斜阳透过碎花窗帘洒进来, 在地上映出微微摇晃的花影。
他的脑子不知不觉又放空了。
梦里的那些画面又在他的脑子里闪回, 但他觉得不太真实, 像有潮水缓缓漫过了这些记忆,让它们在梦境间慢慢褪色、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