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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壤之别。

第一学期结束,蔚迟送了他一套西装。

第一学年结束,蔚迟送了他一块表。

第三学期结束,蔚迟送了他一双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皮鞋。

第二学年结束,蔚迟送了他一辆车。

他不敢不收,但都没敢用过。

他对蔚迟的感情非常复杂。

他做过、只做过和蔚迟有关的春梦。有时会很突然地、很强烈地想念他。会数着他过来的日子。有时又会怕他。

他也经常内疚——蔚迟这样对他,可他居然害怕他?是不是有点过于狼心狗肺了?

金医生也帮他分析过:“人都是贪心的,你的意识自己创造出了一个完全符合你想象的、完美的蔚迟的形象给你自己,但你要知道,没有人是能完美地符合想像的。”

所以……这一切的痛苦、怀疑和恐惧的来源,是他的贪婪吗?

在第五学期结束的那个假期,蔚迟陪他“准毕业旅行”,他们一起环游欧洲。

在曼彻斯特的运河边,他们的手背碰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冬天,满目皆是银白,唯有蔚迟的红围巾像天地间唯一的色彩,火焰般熊熊燃烧。

他与蔚迟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