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蔚迟太奇怪了。
他、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快、很平常,是他一贯和周迎春讲电话的语气,可……可他看起来……不对劲。
完全不对劲。
而且……纪惊蛰别的不知道,但能够肯定,这里不是重庆。
这些天,他虽然口不能言,但视力逐渐恢复了,知道这病房里来来往往的,都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蔚迟为什么要骗周迎春?
忽然,蔚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一瞬间他整个头皮都麻了。
他感到恐惧。
他下意识地想闭上眼装睡,但他们已经对视了,蔚迟不可能被他骗过的!
他甚至想逃跑。
蔚迟发出一点笑声,但整张脸木然冷漠:“当然……他还欠我半缸。”
纪惊蛰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听筒里传来的周迎春的笑声。
同时,他还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和身体里震耳欲聋的心跳。
——蔚迟没有看到他。
他的脸在阴影里,只有肩膀以下被照亮了,人从亮处看向暗处时,有可能会看不清的。
——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