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就在蔚迟准备开门时,许玮突然把他推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打亮,对着门把手一扫,然后冲蔚迟点了点头:“有血。”
蔚迟低头,果然看见金属的门把上有几块暗色。
许玮放下手提袋,从里面取出一副手套戴好,紧接着又掏出一盒棉签和一个密封袋——这都是他们上来的路上在化妆品店拿的,有阿飘的警示在先,没有触发任何警报——他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了门把上的血迹,然后装进密封袋里。
“留这个干什么?”蔚迟问。
“证据。”
蔚迟挑眉:“你知道出去以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消失吧?”
“没错,就像这起杀人案一样,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简直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犯罪。但是因为这样就可以随便杀人吗?别开玩笑了。发生过的事情即使被抹去也是事实,有人在这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许玮蹲下,一丝不苟地把密封袋装进自己包里。“法医的工作就是不让任何一个生命不明不白地消失。我会把凶手找出来,让他知道,这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后果的行凶,哪怕自以为掩盖了一切,也会有人站出来指控你。”
“不是我,而是它们,”许玮拍了拍自己的包,然后站起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拧开了带血的门把,“还有他——”
金属门向内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呈大字型仰躺在地上,胸口有一个漆黑的洞,身下压着一片半凝固的血泊。
三人都沉默了几秒。
许玮率先开口:“是成先生吗?”
蔚迟:“没错。”
“我需要检查他的头部、口腔还有内脏的情况,并对伤口进行取样,可能需要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许玮一边说,一边从从手提袋里取出几把银色的剪刀和样式各异的小刀,分别来自航站楼二楼的理发店和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