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根系都盘根错节地纠缠在一起,怎么可能斩得断呢?
“来吃吧。”
纪惊蛰端着一碗番茄煎蛋面从厨房里走出来,围裙还没摘,是周迎春买的“小鹿斑比”花纹,整个人笼罩在白气和暖光中,非常居家。
蔚迟又搓了搓脸,起身坐到餐桌上。
纪惊蛰也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两手撑着下巴,朝他笑:“卖相不错吧?”
的确不错,黄澄澄的蛋、鲜红欲滴的西红柿盖着挂面,暖红的汤汁上飘着小葱,稍抬一点视线就能看到面前堪比男模的帅脸。
蔚迟没搭腔,拿起筷子开始吃。
味道也很好,他是真饿了,吃得很快。
纪惊蛰很温和得和他聊天:“做噩梦了?”
他吞下最后一口面,道:“没有,普通的梦。”
纪惊蛰忽然向他的脸伸过手来,他条件反射性地往后一躲,动作太大,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纪惊蛰的手停在半空,表情也僵住了。
蔚迟回忆起梦里那张五官变形的脸,感觉眼前这东西下一秒就要露出真面目了,脊椎猛然窜上一股寒意。
纪惊蛰悻悻收回手,勉强笑了一下,表情有些可怜:“你嘴角沾了东西……”
蔚迟抬手一抹,抹到一棵葱,在纸上擦完,接着说:“纪惊蛰,你不要再这样。”
纪惊蛰没明白:“什么?”
蔚迟:“不合适。”
纪惊蛰眼睛睁大,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有什么不合适的?”
蔚迟盯着纪惊蛰的脸,盯了三五秒,从心底深处升起一阵烦躁:“纪惊蛰,你不要这个表情,明明每次都是你做错了事情,仿佛是受了我的委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