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真就不敢动了,想了想,唐木华大概是歇菜了,方青谛不知道怎么样:“方老……”
纪惊蛰:“我刚跟他讲了,让他就躺在那儿睡。”
蔚迟又想了想,放松了,决定不想了:“希望他别打呼噜。”
纪惊蛰轻轻笑了一下。
蔚迟没忍住,又掀起黑布向外看了一眼,只看到后门那一堆本就七零八落现在还被烧了一遍的尸骸,人又不好了。
纪惊蛰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把那一点缝隙掩上,同时被他压在下面的那条手臂一抬一捞,就把他翻了个面,变为面对面的姿势,他躺得稍下面一点,鼻尖刚好抵着纪惊蛰的喉结。
黑暗静谧。
蔚迟再次听到了心跳声。纪惊蛰的,和他自己的。
明明还是像刚刚那么黑,明明连两个人的姿势都没怎么变,明明心跳的速度跟刚刚也没什么两样……但就是有哪里不一样。
蔚迟感觉从自己快速跳动的心房间流淌出了一股热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缓缓淹没,留下一阵麻痒。
这种感觉陌生而熟悉,陌生得久远到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以前——那几乎是上辈子的事。又熟悉得仿佛故人重逢,因为仅有的那一次经历太过刻骨铭心。
那是五年前,高三,冬天。
他刚刚拿到保送科大的通知书,纪惊蛰一模成绩下来,英语三31。
晚饭之后他到隔壁去找纪惊蛰,那家伙虽然装模作样,他还是很容易地在蛛丝马迹间发现了纪惊蛰刚搞的破坏。
他觉得想笑:“在发什么脾气?”
纪惊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