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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蔚远这边打够了鸡血,人开始在一楼瞎晃。

发现图书馆出不去、楼梯电梯也用不了以后,各楼层的人终于渐渐安静下来。一楼大概有个喜欢组织的人士,正在号召一楼的人合力把电梯扳开,看看里面的人还有没有救。

蔚远挤得有点靠前,人又高,当即要被抓成壮丁。他好歹记得他哥叮嘱的不要破坏设施,电梯怎么也算设施吧?登时脸也不要了,翘起一段兰花指,扯着嗓子道:“哎呀不要吧~人家要怕死啦~”

组织的那位大哥嘴角一抽,也没有勉强他,另外叫了两个人。

最终五六个男的弄开了一台电梯,蔚远站得很近,看了个清楚,整个人都不好了。

电梯里面的场景可以说是骇人听闻——说出去没人信,只有编成鬼故事猎奇的才行。

人都不成人形了,手手脚脚的乱插在一起,血浆很均匀地把所有肉块沾了个遍,没一个全乎的。虽然蔚远也没见过从六楼电梯掉下来的人吧,但依稀觉得不该是这种进了洗衣机甩了百八十遍才能甩出的效果。

身边的人叫的叫吐的吐,蔚远肚子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但到底忍住了没有吐。

四楼的情况完全不同。因为没有喜欢组织领导的能人,人都像一盘散沙分散在四层的各个边边角角,沉默而诡异的气氛蔓延着。

终于,在这样的重压之下,有人无法忍受了。

一个穿格子衬衫、戴眼镜、看起来就很神经质的男人走到了服务台——蔚迟猜他是个饱受折磨的程序员,纪惊蛰猜他是个神经衰弱的建筑设计师——他走到服务台,找坐在服务台里的借阅员问:“劳驾,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