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用拖把的尾部敲击了“张飞”的后脑勺,拖把杆是空心的,老太太动作也不大,轻描淡写地一敲——直接把“张飞”的头敲掉了!
那拖把杆似乎带着万钧之力,把那颗脑袋像一颗高尔夫球一样敲离了固定它的脖子,狠狠拍在镜面上,红白色的脑浆爆了一地一墙。
他的脸嵌在镜子里,镜面以脸为中心缓缓裂开。
又过了一会儿,“张飞”那高大的身躯才轰然倒下,扑在洗手台上,撞开了旁边的水龙头。
几个水龙头开始一起出水,发出令人烦躁的流淌声。
老太太动作迟缓,弯腰去水桶里洗抹布,不急不慢地洗够十下,才缓缓直起身来,开始擦那些血和脑浆,还是用那种喑哑虚弱的声音说:“我说别把水甩出来。”
目击了全场的纪惊蛰和蔚迟两人呆若木鸡,大气也不敢出。
老太太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似的,自顾自地收拾好了现场——那“张飞”身体太大,她一次性搬不走,就徒手给他肢解成了十多块,装进黑色塑料袋里拖走了。
洗手台被打扫得焕然如新,根本看不出刚才发生过什么,只镜面还留着狰狞的破损。
纪惊蛰吞了吞口水:“……咱们还是别卸了。”
蔚迟擦擦额角的冷汗:“……嗯。”
之后两人又去了饮水间,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蔚迟把”别破坏图书馆设施、别妨碍工作人员工作”写在纸上,回到大厅那边,给蔚远扔下去。
蔚远情绪低落,如丧考妣,吼着:“哥!我想跟你们待在一起!”吼着吼着还把自己吼哭了。
又收到他哥的一张字条:安分一点。
就像是在叮嘱小朋友一样,显而易见是在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