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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校区的改造进行得无声无息,蔚迟今天也是改造完成后第一次过来。

颇有年岁的爬山虎长出新绿,蜿蜒地攀援在红砖上。楼房之前塌掉了一半,便就着断口用钢结构框架续接起来,撑起了一片透明的屋顶和墙壁,改造得那一部分仿佛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小温室。

纪惊蛰就坐在那小温室里,周围全是精致茂盛的绿植,翘着二郎腿,把椅子跷成一个斜角,在玩手机。旁边是一只精致的小茶几,上面有一整套精致的茶具。

蔚迟走过去,敲了敲小温室的玻璃墙。

纪惊蛰看到他,笑了一下,给他指了个方向,他绕过去,通过一扇挂着碧绿色贝壳风铃的小门,一路沿着狭窄而曲折的小路走进去,两旁都是绿植和盛放的花卉。纪惊蛰还坐在那张藤椅上等他,二郎腿不跷了,欠兮兮地张开手要抱抱,笑得见牙不见眼:“迟迟,亲亲……”

蔚迟把带来的资料拍在他的胸上,啧道:“真腐败。”

“哪有!”纪惊蛰委屈极了,“我这可是从大洋彼岸为祖国带回来的真经,要培养优秀的新时代酿酒人才,首先要为他们创造出优雅而怡人的环境,培养他们的审美、陶冶他们的情操……”

蔚迟一路念书念上来的,不懂什么审美、情操,不知道这门在这片土地上既无传统又无需求的专业开来有什么用,但好歹没说出口,又环顾了一圈,看到隐藏在阴凉处的酒柜和调酒台,有心要再验验纪惊蛰,便说:“你调一杯给我尝尝?”

纪惊蛰嫌弃地看他一眼:“咱这是酿酒学不是调酒学,想学调酒出南校门右转护城河边酒吧一条街。”

蔚迟:“你再瞅?”

纪惊蛰立马变怂,嘤嘤嘤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把蔚迟按上去坐着,然后行云流水地洗杯泡茶倒茶再把杯子举到蔚迟嘴边:“迟迟,尝尝!正宗的云南金瓜!”

蔚迟还想骂他,迎面闻了一鼻子茶香,很难形容那是种什么香味,香得质朴又离奇,叫蔚迟把到嘴边的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蔚迟不懂茶,也不爱茶,但这不妨碍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好茶。没忍住,喝了一口,咂咂嘴,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