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有个女人在哭,还有个男人的声音,很急促,叽里呱啦地在说方言,元祁听不太懂。他看到蔚迟和蔚远都一高一低地探头出去看情况,于是他也跟着探出头看了一眼。
只见太平间的门敞开着,几个医护人员正在推一台担架床进去,有个女人拖着床的扶手不让进,她旁边的男人面红脖子粗地在和医生争论什么。
大概是医闹。
扒着墙听了会儿墙角,大约是闹得差不多,蔚迟带着他们找了个承重柱的视觉死角藏好。不一会儿,那一男一女走了,他们来时遇到的那个小护士跟着。又过了一会儿,其他的医护人员也陆陆续续走出来,蔚迟数着人数,等人走光了,又回到了太平间。
太平间门没关,还留着一条小缝,冰冷的白气漏出来,带着一股奇怪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元祁跟着蔚迟和蔚远走进去,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太平间的景象……倒不陌生。鬼片里见过不少了,只是空气中弥漫的一种奇怪的气味……奇异的腐败的臭味、又被什么化学药剂强压下去的味道……
蔚迟和蔚远开始检查还没放进柜子里的尸体。
元祁没有参与,光是站在这里,他就吓得四肢僵硬了。
忽然,他听到左后方有一点响动。
他在心里疯狂告诉自己是错觉是错觉,我是坚定的党员信仰马克思唯物主义,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然后他又听到了。
蔚远小声地跟蔚迟说:“哥……心都在。”
蔚迟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