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走过去,对林富国道:“劳驾,方便问一下现在几点了吗?”蔚迟着重注意着林富国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机没电了。”
林富国奇怪地看他一眼,显然是不认识他,但还是掏出了自己有点破烂的手机,上面显示8:58,说:“差两分钟九点。”
“谢谢。”蔚迟顺势坐在他旁边,“您也是来看腰的?”
林富国又看他一眼,觉得他很怪:“嗯。”
“我也是。”蔚迟说,“我看您觉得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林富国警惕地抱胸,往后退了一点:“没见过吧。”
蔚迟点点头,非常平易近人的样子:“我就是听您口音,像我妈老家人,想说是不是老乡。”
林富国显然放松了一点,报了个县份名。蔚迟张嘴就来:“那是离我妈老家不远。”
蔚迟又和林富国攀谈了一会儿,然后回到蔚远身边,蔚远问怎么了,蔚迟理了一下思路道:“我昨天和他一起逃过命,但他显然已经不认识我了。我问他是不是今天第一次来看腰,他说昨天来过,但拍片子排了太久的队,拍完医生都下班了,只有今天再来看。也就是说,他记得自己昨天来过医院,但不记得下午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我……也不是不记得,而是昨天下午在他的记忆里发生了别的事、正常的事。”
蔚远听着觉得瘆人,但想不太明白,就放弃了思考,等他哥给他总结清楚。
“他昨天的时间还是一点四十九。”蔚迟说,“但他昨天死了。”
蔚远:“……什么意思?”
蔚迟:“昨天他死了,我亲眼看见的。今天他的时间回到了正常时间线。”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蔚远吞了吞口水:“难道……要死一次,才能回到正常时间?”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