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又躺下了。
两分钟过去了。
“小随!看看那小东西在哪。”
总不会有人这么傻,还等着吧?
“主人,查到定位,小哥哥在春江湖哦……就是被你抛弃的那个地方。”
谢泠言当真没想到他会还在那,暗恼了一句,飞快起身从窗子跳了出去。
——
江然将她慌忙离开时的兔子灯捡了起来,在一棵据说已存活了千年之久的巨大古树的围栏下坐着。
那些言笑晏晏、情谊绵绵的佳偶,从此处来来往往的经过。
许是见这里幽静,有不少情人来此幽会,互许终身。
江然坐在昏黑的角落里,神色漠然的盯着手中发出微弱亮光的兔子灯。
灯中的灯芯要燃尽了。
她大概已经安然到家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这里坐着,但就是不愿离开。
他在等,天亮。
天亮了,便能证明方才那一瞬的心神漾然、不知所措,不过是梦而已。
“江然……”
一道微微沙哑,带着急切的女声,飘进江然的耳畔。
他低头自嘲的嗤笑一声。
——他真可笑,怎会以为是那人回来了呢?
心脏细细密密的疼,来得莫名其妙。
江然觉得自己委屈。
他什么都没做,但就是委屈。
谢泠言老远就看这傻男人头低得深深的,手中紧紧拽着她的小兔子灯,坐在树下。
像那等着家长来接,却迟迟未等到的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