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染睡醒便觉得头疼得厉害,口干舌燥的,眼皮被糊住似的睁不大开。
他蹙眉坐起,正想下床找些水喝,觉得有什么东西递到了面前。
“师尊喝些解酒的吧,会好受一点。”
林净染难受得紧,听见熟悉的声音顿觉宽慰。他没抬眼,胡乱用手去接,下一秒,解酒汤送到了嘴边。
他狼吞虎咽地喝下,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他记得昨夜饮了酒。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没想到会直接醉了过去,醉酒后的事记不清了,也不知有没有耍酒疯。
想来应该是徒弟将他扶上床的,林净染抬眼去看站在床边的人——陈洗正垂着眸,平日里灵动的双眼见不到光彩,愁容满面。
林净染心中一紧,问:“怎么了?为何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听见问话,陈洗硬生生将笑憋了回去,心下暗道:谁让师尊昨夜说讨厌的,我可要好好演一场。
他面上依然维持着郁结的模样,像受了极大地委屈,断断续续地说:“师尊,你是不是特别厌恶我啊……其实大可以直说的,等回了灵丰门,我便去跟掌门自请换师尊,绝不再叨扰你了。”
“怎么会……我不讨厌。”
林净染被徒弟这番话说懵了,加上醉酒方醒,意识尚不清醒,他根本看不出破绽,三两下就被陈洗唬住了。
见师尊发愣,陈洗猜应该是上钩了。
他一时玩心更甚,刻意用受伤的眼神看了师尊一眼,再不说话,作势要走。
林净染被那眼神击得头晕目眩,顿时觉得好不容易缓解的头疼更疼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陈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