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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二人于小秘境中商议出了一个方案。

邪流每一副化体皆分走其灵力,沈折雪和时渊便是要令他在两地化体将来回调度邪息,寻得可乘之机。

他们兵分两路,沈折雪操控邪流之能引出他的这幅躯壳,同时时渊假意被他吞噬后以还回的灵核,将邪流灵智钉在太微生灵的位置上。

一旦灵智被完全认成太微的生灵,邪流便不再成为他放眼八方的眼睛。

他的灵力承载能力将受法则压制,再不能无法无天,可以肆意降下天劫屠戮万千人命而跳出因果。

“你怎可能,没有灵核你该成我的一部分……”邪流灵智目光如刀,几乎要将时渊穿透。

同时他却也感受到,那些流淌的邪流正在逐渐剥离于他的本体,地下深埋的清气亦在升起,向四方界轻柔地铺开。

沈折雪招来掉下星台的渟渊剑,清霜寒气将剑锋洗地雪亮,他冷声道:“时渊从来不需要借你灵核而活。”

当年微生的一部分魂魄沉在相辜春的识海之内,相辜春因此有了操纵净化邪流之力,又像是在彼此间拉起一根长线,更因沈折雪那枚红果而彻底连起。

相辜春始终护着他的灵识,千年大阵深渊,暗无天日,交融温润,在他的识海内,时渊不再是时聆灯以灵核捏出的铸剑的工具。

新的魂魄已然凝成,哪怕时渊化入邪流之中,亦有一线灵息。

如早春时节梅枝上残余的冰雪气息,指引他的方向,于混沌深处醒来。

当初伴随相辜春记忆的复苏,时渊过往的记忆亦随之回转,就是这个缘故。

他与师尊在大阵下的孤注一掷,为今日种下了“因”,而太微天道引导着“果”。

微生的道,从来不问血脉,唯问本心。

这便是太微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