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入夜后天地浊气沸腾,邪物攻城的次数愈发频繁。
云沧城主与两位皇都前来的少年于城头彻夜伫立,符阵与剑光交织在漆黑的邪物大军中,天边红月高悬,凝视久了会有轻微的晕眩恶寒。
太微气脉已被尽数打乱。
有修士匆匆自剑上跳下,灵息石随着他的跑动在腰间碎成了片,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被城主眼疾手快扶住双臂,才避免了双膝砸地。
那修士道:“邪化之症已在城郊失控!”
“什么?!”
云沧城主瞳孔紧缩,修士将一枚玉珏塞到城主手中,急切道:“悬壶峰主令我将此物交予城主,关闭城中传送阵,城中邪化者送往各春祁医馆!”
丝丝缕缕的邪息自灵屏的缝隙弥漫,城中不时便有因狂暴的邪物引发的躁乱,动辄便是不可挽回的邪化。
前来支援的修士里连医修们也已经拿着长针与其搏杀,家家户户悬命于顶,菜刀斧头皆拿了出来。
“咣当”破碎声里,邪物利爪撕开了门上的符纸灵屏,尖叫声在城边一户人家内响起。
忽而一道剑光闪过,浑身浴血的少年与那邪物纠斗在了一起,遍地翻滚,撞倒一柜柜木架,烟尘大起,嘶吼不绝于耳。
那家男子死死护住身后几个孩子,妻子手里是最后一张能够以灵息石催动的符纸。
在一声尖锐的啼叫后,那修士摇晃站起,走出乱木,将袖中庇护符交到他们手里,中年男子认出了他,惊呼道:“老三!是你!”
少年抹了把额头淌下的血,似乎也有些惊讶,道:“你们怎么在这?噢对,也该是从西界搬过来了,难怪灵鸽找不到,害我担心了半天。”
他取了药粉洒在额上,咧嘴笑道:“爹,前儿就和你说了,我没进到太清宗,但眼下的师门并不比太清差,就是过几年到岁数了就要离宗,我信里还问你那几块地还给我留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