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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渊。”

暗牢静谧,水雾在灵阵四周聚散分合。

劫楼所说的这段过往在四方界千年来闻所未闻,那位自日轮灵光所化的真仙甚至不惜以永留下修界为代价,一举翻覆此间局势。

他疯狂且心狠,对旁人狠,对自己也不例外。

但他的计划没有成功。

时渊听罢前代魔主劫楼的讲述,心中竟未起波澜。

也许是之前沈折雪对他的安慰,或是这么多年来与劫楼的周旋终是有了一个结果。

他已有新的使命,知晓自身存活的意义,便不再会去追索这一分虚妄,于是更多的关注也落在了时聆灯的谋划上。

邪流霍乱了四方界这千年,显然时聆灯的筹谋功败垂成。

劫楼倒是丝毫不在乎与小辈讲自己这一段情史,也是早已瞧明白,他与时聆灯从初遇那一刻开始,结的就是一场孽缘。

彼此算计,各取所需,便是他们全部的缘分。

魔族孕育魔胎周期比人族长太多,时聆灯与他做了近五年的夫妻。

她真的完全不在意皮相,化成女身后喜爱那金灿灿的步摇发簪,朱红的手串耳坠,又将胭脂调得全魔宫的女魔们都崇拜不已,整日里穿的宫装不见重样,秉烛夜游时便如九天落入凡尘的仙。

时聆灯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俘获了魔宫大半,她绑了高马尾披劲装轻甲可撂倒一只刚成年的大魔,不算极强却也绝不柔弱,刚好踩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界限上。

她在小宫人面前温婉大方,在魔族幼崽面前俏皮飞扬。

魔后亦有司管族中事务的责任,相比于仙庭对天下大运的决策,魔族内部的琐事在她看来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