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折雪被那云灵忽然一个袭击,睁开来时尚且有些懵。
而许是云海之巅清氛充盈的缘故,他自己也未意识到,他的眼瞳在瞬息间染上了一层淡银。
再进一步,便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眼睫在灵光相衬下,如坠着晨光露水的鸿羽,轻轻拂扫飘落在时渊心头。
“第二回 了。”沈折雪抬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道。
他觉得这南指月的傀儡似乎比从前的肉身要高上一线,但谁料到微生长过了他,时渊竟还是高过了他。
沈折雪踮了脚,用额头磕了过去。
这一磕正磕在时渊眉骨上,时渊瞳孔收缩,呼吸一软,伸手扶了扶沈折雪,道:“师尊,小心。”
沈折雪靠回了灵舟的木栏,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太过小孩子气,有失了长辈的稳重。
如今他们二人倒也无需甜言蜜语,互诉衷肠,再世为人后也便能将从前看不清、想不明的逐一透彻。
只是刚恢复记忆便有月魄镜之事,紧接要攻上含山。
时渊将春祁的玉牌与魔族王玺交给了沈折雪,但沈折雪也非三头六臂,两人光是要处理这些就忙的不可开交,莫说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往昔,就是连吃口饭睡个觉都难。
“咳咳,时渊,与我说说魔界的事罢。”沈折雪清了清嗓子,却感面颊发烧,好似那天边滚烫的红霞烧到了灵舟之畔。
他们此番南界之行,一来是安排魔族在南界的行动,二来则是要查时渊的身世。
清风我剑灵所传达的邪流灵智的那些话,显然是冲着时渊去。
而沈折雪也或多或少能感觉出时渊与其他魔胎的不同,当初时渊的娘在离去前对他说“一念成圣”,眼下再想来更是意味深长。
况且如果真如沈折雪梦中所见,“小昏”就是时渊的母亲,不论后来那真仙因何缘故变作女身,但对于拥有太微最高修为的仙庭修士来说,男女也不过皮相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