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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太长。

沈折雪看着眼前身穿含山掌门华袍的青年,除了红底颜色与焰纹针角,这身长袍再寻不得从前的样式。

没有这样多的金线银织、天材地宝的点缀,也无价值上千灵石的古玉佩子,拖出一条绛色的长穗。

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这位小师弟。

当年相辜春待人与花草无异,可并不会冷淡苛求,他认真照顾每一盏花。

不论是凡间百姓还是师门后辈,他鲜少区别于谁,因为花又哪里有个好坏之分。

今年开的不盛也无妨,不开也无妨,皆是机缘造化。

相饮离三个弟子,没有一个不曾受过非议。

大徒弟属于说了他也听不懂,慢慢也便说得少了。

且随着他剑法大成,外出执行任务时有些同道还指望他捞命,再惧他疑他异样,也不会当面指指点点。

而葛云则更是利落,她从血海深仇中走来,这些诋毁议论本不会令她动容。

倒是若有对师门嘴巴上不干净的,不论是说师尊师兄还是师弟的小话,是听见一句就打断一条腿,来一次断一次,直到打服为止。

在相辜春的记忆里,桑岐总是沉默寡言,他的天赋不在剑道,而是在于隐匿。

他化魂托于他物时,便是相辜春都不能立即察觉。

若是在两军对垒中,这天赋便是能精于探查与刺杀,可是与邪物或邪流对抗,就并不需要一名擅长隐藏的修士配合。

也许他当年确实受了太多的质疑,当相饮离的徒弟并没有他想的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