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对含山有多深刻的感情,而是他在此地已付出太多,深陷其中,要轻言舍弃谈何容易。
直到含山掌门召集他们,在他们体内种下邪息,并命令弟子们作为含山的人屏,他才惊觉自己从前多么的天真。
在成为厨修前,他早已与家族疏远,含山收下他也不过把他当做打杂做饭的小厮来用,如今他算是孑然一身,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何况让他违背本心,与太清宗刀剑相向,他本就不愿,只是为了自己一条小命才不得已为之。
性命之前,没有人能够要求别人进行取舍,这是太残酷也太艰难的要求。
但假如给他们一个最基本的许诺,还是有人会重新去抉择,听从于内心的声音。
厨修大踏步迈过界线,含山弟子屏气凝神,生怕这厨修下一秒就爆体而亡或被剑气劈掉脑袋。
但什么也没发生。
渐渐有越来越多人迈开了脚步,其中走在最前的多是外门弟子,或是大世家的庶出。
后来同样有几个世家嫡子走过了那条线。
其中一位少年极为冷静,他讲述了自己被作为含山人质,用来威胁家族父母事,最终落得累人累己的下场。
并请求太清宗勿要牵连他那依附于含山生存的小家族,而他个人则任由他们处置。
且不说这少年话中有几分真假,太清宗也没有拿他怎样,且还先让他联系家中报个平安。
有了这个开头,含山的弟子纷纷放下兵器法器,走过冯长老划的那条线。
仅要少部分弟子犹豫再三,扭头折返回去。
就在太清宗派人送这些弟子离开含山时,沈折雪与而时渊已回到了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