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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踉跄着转入卧房,翻箱倒柜,灰尘四起,一无所获。

他刚受了因果生变后的雷劫,又一剑万里,此刻体力耗尽,坐在了地上。

然后他便看见了木板床底下的那只铜匣。

一瞬间,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他伸出手去开那铜匣,铜盖并不见得有多么沉重,何况这双手曾经也惯是握剑,稳得可擎山平海。

到现今却几次不能掀起一块薄薄的铜片。

如此三番四次,终是叫那四方的匣子现了乾坤。

天光从破漏的草顶上落下来,只匀出巴掌大的一片在床脚。

他记得沈折雪的嘱咐,万不可让紫衣见光,便在背阴的地方直起身半跪着,用身体遮下一道影子。

屋里屋外都静极了,黎明时这白晃晃的天地。

露水坠死了花枝,那竟也是悄无声息。

静的连吐息声都容不下。

而周二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两次。

他痛的发不出声音,好似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痛过,想哭都哭不出来。

可即便是极致的悲痛,也不能惊扰了这寂静的清晨。

因为薄紫衣仍在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