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远寒入帝子降兮大阵前便已暗中嘱咐,配合冷文疏,开始了一场宗门内的权柄迭变。
而其中领头修士,竟是那已改名换姓的昔日含山真人——闻殊音。
当年闻殊音被浮凝重伤,险些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而后由相辜春救回。
在相辜春作为阵眼守阵后,他临危受命代管含山,结果不出半年,他便又因桑岐与冷三秋合谋之故,惨遭谋害。
但彼时含山正在找寻反控邪流的方法,闻殊音修为不浅,被囚禁于含山暗室,是做出沈折雪前几代的尝试品。
严远寒助其诈死,逃出含山时,这位向来慈悲仁善的真人已近走火入魔,而让他没有疯魔的最后一根心弦,便是有负掌门之托。
太清宗之变,冷文疏受薄紫衣残灵指引,以纯精火焰点燃独醒,又以亲缘血脉拉着冷三秋同归于尽。
那一日血色逼人的山河荆花阵图在太清宗上空层层覆盖,宗内所有山峰都在下血雨。
薄紫衣与冷文疏勉强可以算是半个师徒关系,他们一个照鉴过去,一个窥探未来,天河血锁跨过千年再度锁住了四方界的天空,与太清宗护山大阵重叠,由闻殊音引路,开始了一场从上至下的肃清。
当严远寒回到太清宗,满地血色被北风吹成红色霜雪,闻殊音甩掉剑上朱红,双目杀意未消,凶狠地望了过来。
“冷三秋跑了。”严远寒道。
修者的百年如白驹过隙。
如今严远寒不再是那目下无尘的上修界修士,闻殊音也不再当年慈悲心肠的真人。
他迈过一名长老的尸首,道:“我会去追,这里不服的全都丢到了后山镇魔塔中,其他人在正殿里,弟子们我没动,后续你来处理。”
严远寒举目太清宗的峰峦叠嶂,道:“收拾罢,有故人来。”
“谁?”闻殊音问道。
血气与霜雪混杂,严远寒默了半晌,道:“含山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