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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喉中血,相辜春竭力凝神去看前方的道路。

灵光交织成密密麻麻的网,伴随飞溅的血光染红了山道,淋漓顺着台阶流淌,如同一条地狱不归路。

越来越多被邪化感染的修士从外跳进了谷底,漫天降下活死人的场景足以令人肝胆俱裂。

但在场的修士丝毫不惧,配合默契,将微生与相辜春护在中心,且战且行。

掉入谷中的修士甚至连基本的防身护法都不做,已然成了毫无人性的邪物。

百丈悬崖在前,它们也能大步迈出,运气好的能顺利落地,运气差的则被砸的筋骨横飞,饶是如此还要拖着一身模糊血肉去攀援撕咬。

邪物修为术法仍在,没有半点理性的攻击更可夺人性命。

被邪物中毒抓伤亦有感染的可能,但放眼护阵人或多或少都已挂彩。

他们的灵力更多需要用来支撑起抵御邪息的屏障,集天下法器之力的灵屏维系起来不亚于烧命。

况且在不远处,河流倾斜如瀑的声音正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相辜春调转着体内转化阵法将邪息清除,然而地脉灵气尚未汇聚,纵然他修为不浅,也难敌邪息的威力。

他的一头青丝似在清水中涤荡的墨,渐渐化为百岁老者才有的灰白,面颊更是惨白如雪,倚贴在微生肩头。

“这些人……”甫一张口,血液便上涌至喉,又呛在了气管中。

相辜春剧咳了几声,继而强压了血气,再开口时嗓音沙哑异常,他道:“是否有异常之举,或聚众——咳!”

微生双臂托着相辜春,冰灵化剑,在身侧刺出千万盏粘稠的血花。

他避开一记割喉刀锋,可灵刃如剪,还是在他颈侧绞开数条创口,衣领前襟瞬息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