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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道门下各种花样的徒弟都凑了个齐全,听罢相辜春的描述,自信满满对他说:“出身人间的徒弟都是这样,我那还有洗髓后还日日发噩梦大哭的咧,对这种徒弟不能太严厉,要温柔一点,给他宗门就是他新的家的感觉!”

话罢她还补了一句,“如果你有几个弟子这最好,师兄师姐的关爱更容易让他体会到兄弟姐妹的温暖。”

“没有其他弟子又要如何?”相辜春诚恳发问。

同道想了想,说:“门下就一根独苗的话,咱们当师尊的就更要上点心,严慈相济,但您这样忙,就索性直白些,告诉他师尊也是在关心他,就像父亲一样。”

相辜春默了,道:“父亲该是怎样的?”

同道噎了一下,“额,这个不好解释。算了算了,流于形式反而失了本真,不如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于是相辜春在让辜春剑转达时多添了两句话。

——初雪天寒,路途遥远,勿忘添衣加袄,切记早日归家。

——半月前偶听太清宗真人赞许吾徒秉性佳,明明如月。为师于夜中案册间,仅见流云穿行,不见天边银台,便十分想念。

辜春剑一通连笔,写到最后甚至用剑柄在地上重重敲了一记,以宣泄心中的憋屈。

微生低下头,快要压不住唇角想要扬起的冲动,喉中却又仿佛堵着湿团棉花,令他只能笑出细碎的气音。

笑屁啊笑!

辜春剑的剑鞘怼了他一下。

微生谢过了这剑灵,果真走去月门墙下。

他此次前来不过是任务临时在含山中转,并不会留下过夜。

三盏酒四季如春,但灵屏外却已下起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