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线的光明在刹那间变得无比宽广,从相辜春身后照来,落满两人的衣裳。
“你怎么了?”相辜春没想到一开门会看到个泪流满面的徒弟,而微生哭起来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眼泪滑落面颊留下湿痕,那也是悄然无声。
相辜春取了袖中帕子给微生擦了脸,手腕却忽然被对方握住。
他维持着这个不尴不尬,手隔着帕子贴微生脸的动作,不解地看着他家的哭包徒弟。
“师尊,新的剑法太难了。”微生说:“我差点练不出来。”
“啊?这样啊。”相辜春懵了,心想这是哪个人写的剑法这么要命,都能把人学哭。
……等等,好像是自己之前拿了套高难度的剑法给徒弟看。
“那也不是让你现在练。”相辜春哑然失笑,又道:“你这次回来后,为师练给你看。”
微生点了点头,哑声说:“好。”
他想明白了。
哪里需要其他的办法?
师尊,你不解七情六欲,却爱着此间天地,师祖说这样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已至此地,你不要知道。
不必去苦于离别生死,更不要成倍地去承受情之艰难。
不论前方是峰回路转,还是末路折剑。
我陪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