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冲天而起,青年的身影掩入了那通天彻地的阵圈中,邪流消散,天光照来,无数的缠枝银花漫山遍野地开在了白灰之上。
相辜春撩了衣摆伏拜下去,道:“恭送仙君——”
从前相饮离做了许多次这样的事情,如今换成他来,依然没有任何的分别。
修士们回到了城镇中休养生息。
相辜春隐去身形坐在屋顶上吹风,手边是几个酒坛。
这种酒入口很辣,味道并不如何好,但喝完确实好受一些。
有弟子们在过道上小声议事。
“清扫任务做的差不多了,南边那里已无隐患,我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再没有比睡觉更救我命的事情了。”
那弟子显然累得不行,不然修士不会讲出要去睡觉的话。
他的同门叹道:“别忘了还有一个。”
“殊音真人和虚步太清的严长老都亲自去了,应该也轮不到我们的事了吧。”那弟子哀呼一声,“而且那邪物只是要去给病人送药,我们也查了确实是普通草药……唉,留那么多神志的邪物我还是头一次见,但他那个样子搞不好还真的是什么邪流怪胎,挺怕人的。”
同门道:“殊音真人心慈,也是看他神志尚在便圆他那个心愿,谁知他从前有没有杀过人。”
“那邪物叫什么来着?什么生,没有姓氏来着。”那弟子问道。
“……是叫微生吧。”同门想了想,“轻如草芥,微末生灵,啧,这名起的。欸?刚楼顶上跳下去的是谁?”
旁侧弟子瞪大眼,磕巴道:“好像,好像是咱们代掌门啊!”
微生或多或少预料到了这一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