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宗此次派出的弟子沈折雪见过一半,除袁洗砚这种身份特殊的不能来,其余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连秦姑真都经过了允许。
出发前其同门师姐们还特地去安慰了她一番,她本人倒还算平静,并未有多少情绪上的起伏。
只是沈折雪感到她气息紧绷,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坦然。
除此之外带队的三位师者也是分外熟悉,给时渊测灵根的白胡子老爷子走下灵舟,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
这位长老姓安,虽也算是前辈,但在太清宗内并不是老人,作此模样是因为在修悟修道法自然生老病死,每老到凡人的九十岁便又会回到垂髫小儿,曾几度带队前来,比沈折雪经验丰富的多。
至于还有一位,沈折雪感受那灵舟落下时的寒意,就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严远寒一人从灵舟上下来,依然是不苟言笑,距人于千里之外。
安长老地上对沈折雪道:“严长老如此心热却面冷,难免令弟子们惧怕啊。”
沈折雪倒觉得还好,严远寒就是这个性子,再者他也没有嫡传弟子,宗门内的学生至多也就是听几节课的缘分。
不过说到这个,沈折雪不经问道:“安老,当年严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是随严长老这般么?”
他这话问得巧,安老摸摸胡须,回忆道:“唔,我那时还让人牵在手里,但却还记得周大哥曾带我们一群孩子做机关鸟,其中一只木头凤凰是极有意趣的。”
“那为何周凌后来走了邪途?”
邪修一词在千年前的修真界乃是泛指,多是心术不正,作恶多端的修士。
其中叫得最响的还属严远寒的大弟子周凌,因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沈折雪不得不怀疑其“邪修”的定位,是否在此人身上发生了缩义,乃是指与邪流有关的修士。
“唉,那时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安长老叹道:“大阵落下时我们这些小孩子都在南界,一会儿听说大阵不行了,一会儿又说要毁天灭地了,吓都吓死,但那时周大哥应当是在护阵,此后我们却再也没见过,后来……”他摇了摇头,“怎么变成那样了呢。”
“护阵。”沈折雪重复道,“护阵九死一生,应当是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