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听得这个“你们”,不知为何,郁闷之余又像是松了口气。
时渊指的是从前他说的要给悬壶峰新弟子们送的书,言下之意之前的那些册子也不过是寻常师兄妹间的往来。
对方早早表现出了拒绝,不过是碍于她低上一辈,没有挑的太明。
阿蘅缓缓舒了口气,来之前她便有了几分犹豫,觉得自己前些日子是上头了,对时师兄有好感不假,但到底是模模糊糊,加上峰上师姐们一撺掇,便想着试上一试。
如今一想,比起这个结果,要是事成了,她反倒觉得有些麻烦。
眼下她居然是释然大于难过,便道:“那么我便代峰上的道友们谢过时师兄啦。”
阿蘅不做留恋,再与沈折雪告辞后就翩然离去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一丛花木后,沈折雪才猛地回神,时渊却道:“师尊,我们走罢。”
沈折雪是赞赏阿蘅这般女子的,进退有度,存着理智,情爱之事本无错,只是如何识得良人是永恒的谜题,毕竟“淇则有岸,隰则有泮”之一课已是鲜血淋漓的例子。
当年他讲这课时,也是望着班上的学生能等到足够强大,再从容地去取舍一段感情。
时渊这样做亦是干脆利落,沈折雪在认可的同时,又为自己方才的异状感到心惊。
他这是受沈峰主的影响太深了?可是为什么并不觉得违和,而那套剑法在他心念闪动时,竟自然而然浮现在脑中。
“师尊,我只当她是师妹。”时渊见沈折雪沉默不语,道:“她曾读过我匿名写的话本子,后来偶又在春祁的书行发现了我,算是认了出来。”
时渊在写话本子的事情沈折雪之前在桃灵秘境里听乔檀提起过,彼时情景也未往心里去,后来一昏便躺了五年,倒是时渊主动说起来。
“看她方才神色,也许早在说出口时,就已经明白了过来。”时渊道:“师尊从前说,如果选择不出来,便问一问旁人,在对方答复前,心中所想就是早已定好的结果。”
沈折雪不经笑道:“原来我还说过这些。”
“只是弟子是个没意思的人,除了写些故事,其他终究是做不得数的。”时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