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老看他,还是不苟言笑,眼底却写满了:管不了。
居然就抱着他的猫扭头走了。
要说沈折雪大风大浪也闯了不少,可哪里经历过这场面,要说两辈子也没遇见这档子事儿。
他组织了会儿语言道:“这位同学啊……”
忽闻人群后起哄声愈发高了,隐约能听见几声“时师兄”“时道友”“来看你师尊要被拐跑啦”等发言。
沈折雪捏紧了袖边,只见一道绯红的身影穿过自行让道的人群,来到他面前。
时渊已不再是少年人的纤瘦,已长成了青年的身形,足足比沈折雪高了大半个头,背阔胸宽,腰间一把造型古朴长剑,而他整个人亦如那藏于剑鞘内的古剑一般,将锋芒内敛,在行走间隐有温文却不失沉稳的大气。
少年人要长起来,几乎一天一个样子,五年过去,时渊的眉目已然长开,不再如当年那般过分的绮艳。
岁月打磨去了他惊心动魄的长相,留下清朗温润,光风霁月,仿佛淘洗后的血色灵石,不减风采,却不再咄咄逼人。
唯一不变的只有他眼下的那枚坠泪痣,仍是妖异非常。
红。
这是沈折雪的第一感觉,时渊竟同样穿了身朱红色出来,却非如何繁复。
何况无需华服点缀,有这样一幅样貌,本就不必珠玉装点。
……他咋这么高了。
沈折雪愣愣地看着他,时渊走上前,他背光站着,影子便把沈折雪罩了起来。
时渊敛袖低唤了一声:“师尊。”
又侧身看向那位呆在当场的弟子,也不说什么,转回来,定定将沈折雪看在眼底,笑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