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头一次见太清宗的外场春游,却是头一回参与。
原本随处可见的青衣宗门袍早不见踪迹,入目是大片缤纷的色彩,男女弟子皆穿了时兴的衣裳,三五成群,吟诗作画算是风雅,起舞比剑的亦有不少,竟还有好几处在整烧烤,沈折雪看着刻了“厌听深雨出品”的烧烤架子,居然有一种想遁地远走的念头。
谢逐春这人也不知什么情况,拉着他就和炫宝一样,哪里都要去凑凑,沈折雪大有自己是个红色的扑棱蛾子的既视感。
不过他这一来没少引着弟子大呼小叫,沈折雪恍如听到几声“卧槽”,也不知道惊讶什么。
好在不少同僚也乐意来和学生们玩儿,连掌管戒律的冯长老也被拉了过来,他本是个正正板板的长相,不苟言笑令人不好接近,今日却是换了身松松垮垮的丹色衣袍,难得有了几分亲切,只是眉心深纹由在,随意打了几声招呼便让学生自己去闹,他仍在树下站着。
沈折雪也招架不住年轻人的热情,就也和冯长老一同在树荫下歇着。
两人本就话少,几句寒暄后更是无话可谈,沈折雪心知他性情,也就闲闲看着弟子们热闹。
谁知头顶一阵窸窸窣窣,冯长老一皱眉,灵气在指尖弹出,一大团圆滚滚的橘黄就掉了下来。
“喵!”偷偷跟来的年年吓得缩在沈折雪怀里,睁圆了眼瞪冯长老。
“这是你养的?”冯长老见这猫妖,面无表情道。
沈折雪生怕他对妖族有何意见,赶忙说:“是,以前收养来的小妖怪,还小,就喜欢吃,没啥别的本事。”
“嗯。”冯长老颔首,道:“给我抱抱。”
沈折雪:“耶?”
冯长老不动声色地挪过来一步,也不客气,伸手道:“抱一下。”
沈折雪只感头皮发麻,慢慢把已经吓僵了的年年递过去,冯长老熟练地抄着年年,从猫头撸了下去,那手法要多娴熟有多娴熟。
猫奴的同好气息在二人之间涌动。
沈折雪见冯长老一本正经撸猫,越撸越快,显然是上头得很,年年低低“嗷”了一声,觉得自己要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