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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流和太古封邪印在他这幅壳子里打了这么些日子,早把五脏六腑摧残地差不多了,这个阵法即以玄冰为媒,护住灵根本核,再引导灵力由心脉向脏器和四肢流淌。

这样做不至于让他内里千疮百孔,也不会在醒来后冻成硬邦邦的一块。

……很是细心。

他在那滋养灵体的阵法中呆了不知多久,阖着双目,亦不知昼夜变化。

昏昏醒醒了几回后,等到再有知觉,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了地方,且那地方实在是……颇为奇特。

那是某个人的怀抱。

彼时沈折雪的状态要是形容的具象化一些,那就是软趴趴的一滩,脖子脑袋全然不听使唤。

动不了看不见,其他感官反倒变得更加敏锐。

他之所以能确定是在一人怀中,只因耳边是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鼻下闻得几分淡淡的药香,与他所熟悉的冷江南的薄香两相混杂,倒是变得愈发好闻了。

砰砰的心跳带着震感响在耳畔,沈折雪笃定,他这是脑袋正正好好贴在对方胸前。

沈长老在心底“唔”了一声,心道我这是躺了多久,这抱法难道是修真界新流行的操作?

怎么变得这般温了,记得从前医修们最崇尚干净利落的法子,搬运伤员都像是扛米袋那样往肩上抡啊。

沈折雪脑子不清醒,嘀咕着,这胸也太硌得慌了吧,石头一样!我要是一拳捶过去怕不是手会疼死。

随后抱着他的人似乎走到了什么露天开阔处,耳畔除心跳声外,还多了些风声。

那风听着挺大,但刮到身上却太过轻柔,怕是连湖水细微的涟漪都荡不起来。

如在春日正盛的午后推开轩窗,那迎面吹过来的徐徐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