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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折雪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冰墙前,一头乌发已成灰白,他已经在动用邪流去感染鬼兵,但对方完全不怕死,一波接着一波冲过来,太古封邪印在他衣袖间生出带血的藤蔓。

他喉中腥味翻涌,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听得身后利刃与砖石的切割声连连响起,终于又开出一个地棺,水清浅驱使着裴荆栽了进去,青石轰然砸下。

水清浅的剑刃裂纹遍布,袁洗砚重重闭上眼,时渊看着角落里最后一块青砖,将灵力注入水清浅,合着袁洗砚的手用力一翘。

是阵眼地棺!

水清浅发出阵阵鸣声,似在催促,袁洗砚扳住时渊的肩膀,要把他往下推,却见时渊反手劈来,是显而易见的拒绝。

“这都是因我而起,你犯不着救我!”袁洗砚咆哮道,时渊却骤然拽住他的前襟,把他往下方甩,居然回吼了过去,“我师尊还在这里!”

……沈折雪还在这里。

袁洗砚脑中“嗡”一声巨响。

沈折雪是阻挡鬼军最后的支持了,他根本不可能先行躲藏。

也许从始至终他就明白,总要有人被放弃,如此绝境下还会有什么办法吗?沈折雪不是仙庭的神仙,纵使他精通诸多理论,在这种绝境下又要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时渊更是心知肚明。

“开什么玩笑!”袁洗砚道:“你们师徒都死在这里我还有什么颜面活!”

拳脚来往几招,水清浅的剑鸣声更大,快要撑到极致。

“别争了!”沈折雪突然传音而来,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像是让人勒着喉咙,艰难地发声道:“时渊,你信不信我?”

袁洗砚隐隐有了些预感,只听时渊斩钉截铁道:“我信!”

“好。”沈折雪颤声:“让袁洗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