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位灵君?”
“我不知。”袁洗砚道。
沈折雪:“那么,你本意是想救你爹?”
袁洗砚铁板一块的身体忽然摇晃了一下,复又定住。
他摇头,“三宗封邪大阵,阵眼需自愿神魂相托,无人可强迫,他是为天下苍生,我也只是想要去看看他。”
——我只是想看看他。
风吹开沈折雪的长发,他的耳骨银钉在月色下寒光幽幽。
他道:“你很聪明,怕是方才已经猜到了,他不是大阵的阵眼,他是掌梦官,你的鬼气则来自他的道侣,含山用帝子降兮的傀儡术造化了你,你……”
“我知道。”袁洗砚似乎想要笑,但偏偏没有笑出来,他唇色惨白,“此事因我而起,时渊的血脉在帝子降兮内被称为‘灵’,传说灵可以开大阵封印,所有的封印,这是一个套,我中了计。沈长老,你杀了我,也杀了他——”
冰刃悬在袁洗砚眼珠前。
他竟依然不退,“沈长老,沈峰主!他是开太清宗的‘灵’,我们都不该存在!”
沈折雪一道寒气将袁洗砚轰出半米,又从地上把他揪起来,袁洗砚抬起脸任他打,却听沈折雪压着怒气,“你真把自己当傀儡了?哈,对!你还把我徒弟当灵。”
时渊的血脉确实特殊,但远没有到甚么可以破开所有封印的地步,不如他们也不会在上一个鬼阵中那般被动。
沈折雪指上用力,“你是傀儡?!那你看看你现在——”严厉的话到最后却牵出些许气音,“那你哭什么,傀儡会哭?你既然要学,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想当人?”
袁洗砚诧异地往脸上一摸,触手冰凉一片。
他哭了。
从他说要找人开始,他便在落泪,但自己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