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
沈折雪拨开树叶,“静观其变。”
领头的黄衫来者腰间坠淬灵黄玉的家纹玉佩,正是廊凤世家的现任家主,其修为深不可测,身后跟着的乃是几位族叔与司掌家规训诫的长老。
岑绮牵着阿团推门走了出来。
不等来人发话,他率先撩起衣摆,双膝跪了下去。
“这是要棒打鸳鸯了?”乔檀两爪紧紧揪住一条树枝,“这岑绮不会要整什么杀人证道的事情吧。”
显然小丫头苦情话本没少看,沈折雪倒没觉得会有这般凶险。
岑绮先发制人,高声道:“家主、各位前辈,邪流灵智一事晚辈已知晓,阿团并非是邪胎所化,若是不信,诸位可上前一验。”
岑团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孩子,他在黄衫修士与岑绮间看了个来回,走到岑绮身侧,亦掀起长袍跪落在地。
岑绮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这一举动,苦涩酸软诸多情绪涌上眼底,哑声问道:“是我引他们来的,你不怪我瞒你?”
阿团摇了摇头,“无事。”他说话仍是言简意赅,又道:“皆可。”
——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岑绮坚定地朝他点了头,定了定神。
对面的训诫长老上前斥道:“荒唐!岑绮,你乃是下一任家主,邪流祸胎向来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你让我们来看,可此人分明天生鬼胎!此等异物最易招邪流觊觎,一时不显,不代表永远不显。”
岑绮丝毫不乱,道:“长老,我本无意下任家主,廊凤家高位素来能者居之,同代不乏佼佼,况且我心有所属,您威逼我迎娶青峡家女,她亦有心上人,如此行事不正有违廊凤家风?”
黄衣的孩童已长成了儒雅的公子,可这孩子从来就没有那么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