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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逐渐消散的阵门一颤,重新变得凝实起来。

盏茶后,沈折雪一行走入了传送阵。

这阵显然是由小童自己所创,传送时间还挺长,但他这个年纪就能画出这种阵法,可以算是天赋奇才。

传送的出口是在一座山中。

沈折雪默默想:山里好啊,人参多,随便一埋就泯然众“参”矣。

小童的踪迹并不难找。

离阵出口不远处正有一间茅屋,搭的十分潦草,摇摇欲坠,好似风吹过就会随时坍塌,却多此一举般在茅屋后用木篱笆辟出个院子,院里种了些花花草草,还垒了个鸡窝,窝里养着几只瘦弱的小黄鸡。

时渊悄无声息的靠近,那黄衣孩童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阿团阿团,今天我们来学这个,跟我念——”

时渊爬上了茅屋附近的一棵歪脖子树,谢逐春落在树枝上,乔檀边爬边往屋里瞧。

窗台下是张木板床,黄衣孩童盘腿坐在榻上,很没有白日的端庄。

他对面还坐了一人,与他一般年纪,正低头看向对方手上的文稿。

月出云后,洒下清凌凌如霜般的光华。

黄衣孩童惊喜地叫了一声,趴到窗边大喊道:“阿团你看,又是满月!月亮好大,好亮!”

“今天学的也有讲月亮。”黄衣孩童挥舞着手里的纸,撒欢似得念道:“一山风烟雨,二水花影稀,三轮明月夜,何处不相依?”

另一个孩子也学他的动作抬头,月光一洒,正照出他的脸。

正在上树的乔檀看清了那孩子的样貌,吓得腿一软,从险些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