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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泥门和鬼气都已经消失不见,他身侧滚了个漆黑的鬼团,正是被反噬的阵主。

沈折雪用封印诀将那鬼团束缚住,发觉它竟只有一副虚弱得快要消散的鬼体,而且很快就要消亡了。

再看躺了遍地的学生,里面只清醒了一个时渊。

心魔阵想要出人命其实并不容易,沈折雪从入阵到出阵总共也就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他本意是想等自己出来再把他们挨个敲醒,结果徒弟倒是争气,自己先出来了。

沈折雪有沈峰主修为,再加上穿书者的身份可以有恃无恐,但是时渊不一样。

他记得连一向严肃的戒律长老都说,大比中时渊在心魔阵中哭了很久,很是让人动容。

可他最后却近乎完美地破了那个心魔镜阵,拿了这一考的魁首。

心魔涉及个人私密,留影石不会记录,故而沈折雪并不知道在那场考试里时渊经历了什么。

一如现在他看着手臂鲜血横流的徒弟,也无法得知他看见了甚么过往恐惧的事。

时渊的手臂本就受了伤,此刻更是惨不忍睹。

他居然自己把那些伤口再度撕裂了。

这足以说明时渊没有在心魔阵中保留入阵记忆,他完完全全投射在了过往中,然后借了一个旁门左道,发现自己身处迷障,再破阵而出。

沈折雪曾在某本阵修的破阵理论书中看到过这种方法,原理就是在幻境里以灵气冲体,强行控制真实的肉身,借由疼痛来削弱阵中的影响,直接找到作为灵气来源的阵眼。

要证明自己身处虚幻,再孤注一掷击碎这个虚幻,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

时渊骨子里有一种疯狂。

沈折雪在浑身打颤的时渊身侧蹲下,一手虚按他的伤口,用灵力给他疗伤,另一手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肩上。